
特朗普重返白宫不到百日,已在全球引发广泛争议,虽然一些想法并未正式列入政策,但反映出外界对他治理风格的高度敏感与复杂想象。
在外交方面,特朗普曾宣称将在上任24小时内结束俄乌战争。然而现实显示,俄乌战争背后错综复杂的地缘政治远非短期手段可解;与此同时,中东和平进程亦步履维艰。这种局面也凸显出他在处理国际事务时,更像一位擅长交易的企业家,而非老练的外交家。他的作风直接、强硬,往往将谈判简化为“你赢我输”的生意逻辑。
在美国国内,特朗普政府大力推动“削减官僚”的行政改革。虽然没有正式设置“效率部”,但马斯克及所倡导的高效率治理理念在政策中有所体现。联邦政府裁撤部分冗余开支,引起传统行政体系强烈反弹。他极力吸引华尔街资本投资美国本土,尽管已有资本方承诺金额高达6万亿美元,但是否足以扭转制造业的空心化趋势,仍待检验。
对等关税政策对数十个国家实施大规模的统一关税标准,更是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剧烈震荡,各国政府和投资者纷纷谴责,认为这一关税政策不仅威胁全球供应链稳定,更可能反噬美国自身经济。有学者预测,中美之间这波关税战,将导致中国全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减少1.5至2个百分点
特朗普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的执政理念从何而来?我们可从五个维度来理解:
第一,特朗普是非典型政治人物,他没有传统政客的制度包袱,也不受制于党派路线。他凭借直言不讳、行动果敢的形象,获得相当一部分美国选民认同。无论他的理想是否真正有利于国家或世界,在民主制度下的再次当选,本身就说明他的理念获得部分民众支持。
第二,他是坚定的保守主义者,对美国传统价值观有着强烈坚持。在性别、教育、宗教等社会议题上,他明确反对多元文化趋势。例如在就职演说中强调“只有男性与女性两种性别”,并推动取消奥巴马和拜登时期性别多样性的相关政策。他的社会价值观深受福音派思想影响,强调回归《圣经》与传统信仰。
第三,他在外交上主张“美国优先”,被批评为民族主义与霸权主义的推崇者。尽管他本人否认支持种族主义,但反移民立场、对多边国际协议的疏远等做法,常被外界认为迎合白人民粹主义的情绪。尤其在面对中国时,特朗普持续展现出强硬姿态,未来几年进一步针对中国科技和贸易发展几乎可以预期。
第四,他的财富观深受企业文化影响,推崇以经济成果为核心的治理模式。在他看来,国家就像一家公司,运作成败应以财富增长为衡量标准。科技、教育、财政工具、贸易协定、反腐机制等,归根到底都是实现国家财富增长的手段。对于社会责任与道德伦理,他倾向认为价值低于遵纪守法和财务绩效。
第五,关税政策是特朗普复兴美国工业的核心手段。他相信,通过重建关税壁垒,美国可以复制19世纪的成功路径:以保护本国工业、遏制海外竞争的方式,推动国内制造业复兴。尽管这一策略可能在短期内带来物价上涨和贸易紧张,但他认为长期将吸引资本回流、提升就业,是“忍小痛赢大局”的必要路径。
特朗普个性张扬、风格激烈,常被视为好大喜功。然而,无论支持者还是批评者,都不能忽视他在政策推动中的能量与魄力。他掀起的这波全球关税战,以一国之力对抗世界,最终结果尚未明朗。但从历史角度来看,这种“以战求变”的策略,是冒险,也是试图重构国际格局的宣言。
(作者是美国退休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