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全国人大会议3月11日举行闭幕会,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李鸿忠宣布,委员长赵乐际因呼吸道感染而缺席。

记者抬头观察主席台, 看到包括中央军委副主席何卫东在内的其他23名政治局委员全数出席。根据公开信息,那相信是何卫东最后一次公开露面。

三天后,出席《反分裂国家法》实施20周年座谈会的军方最高级别代表,是中共中央军委联合参谋部参谋长刘振立;东部战区司令员林向阳代表军方发言。在2020年的《反分裂国家法》实施15周年座谈会上,军方最高级别代表和发言者,分别是排名第一的中央军委副主席许其亮和中央军委联合参谋部参谋长李作成。对比之下,今年出席座谈会的军方代表层级降低了。

部分境外媒体和网络舆论都留意到,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中央军委副主席张又侠、何卫东均未出席《反分裂国家法》座谈会。当晚,中国境外社媒上的舆论就把焦点投射在何卫东身上。

何卫东今年68岁,曾长期在南京军区第31集团军服役,2016年任西部战区副司令员兼战区陆军司令员,2019年12月升任东部战区司令员,晋升上将军衔。2022年10月,何卫东破格获提拔为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

《华盛顿时报》3月25日引述两名美国国防官员称,美国情报机构认为何卫东出状况。《新闻周刊》3月17日也报道相同内容,消息源是旅居美国的中国公民记者。

何卫东在中国全国两会闭幕后,有逾两周未公开露面,这让本周四举行的国防部例行记者会格外受关注。

中国国防部官网的例行记者会文字实录,未记录有关美国媒体报道何卫东被查的提问。不过,彭博社和《星岛日报》均报道,发言人吴谦回答:“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发言人仅17字简短回应,并未加以严词驳斥或辟谣,也未表达不满,在中国境外社媒平台上引发更多遐想。

相比之下,吴谦去年11月28日回答有关国防部长董军被查的提问时,斩钉截铁地说:“有关报道纯属捏造,造谣者居心叵测,中方对这种污蔑行径表示强烈不满。”

当时,英国《金融时报》在中国国防部例行记者会召开前一天,引述美国官员称董军被查。在吴谦驳斥传言后,董军于12月5日在上海出席公开活动,止住了谣言。 

同样引起境外媒体关注的是,、中央军委主席官方领导人在全国两会过后于3月17日赴贵州、云南视察,并在20日接见驻昆明部队上校以上领导干部等,官方发布的合影不见有军委副主席陪同,官媒通稿也没有列出任他们的名字。

查看网上信息,中央军委主席视察解放军部队时,一般都有至少一位军委副主席陪同。例如,官方领导人1月24日视察北部战区机关时,张又侠陪同;去年11月4日视察空降兵部队时,何卫东陪同;去年12月4日视察信息支援部队,则是两位军委副主席和两位军委委员刘振立、张升民全体陪同。

说军方高层“久”未露面,这个“久”其实也没有明确定义,但从过去几桩类似的案例判断, “逾两周”是媒体眼中对“久”的模糊定义。特别是,如果在这段期间没有应约或按惯例出席公开活动,就更易引发各种猜想。 

前任国防部长李尚福在2023年8月29日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到了9月中旬,也是逾两周未公开亮相而引起关注。路透社当时报道说,李尚福原定9月7日至8日参加越南在中越边境主办的防务合作年度会议,但北京在会议前几天告知越方,李尚福出现“健康状况”,推迟与越南官员的会晤。

时任中国外交部长秦刚也在同个时候“失踪”。他最后一次在2023年6月25日公开露面,外媒也是在逾两周后,发现秦刚缺席外交活动而开始报道“消失的外长”。

秦刚在“失踪”整一个月后,于7月25日被免去外长职务。三个月后,秦刚和李尚福这“两双靴子”在10月24日齐齐落地,秦刚被免去国务委员职务,李尚福也在“失踪”近两个月后,被免去国务委员、国防部长职务。

情况较为特殊的是,中共中央军委、军委政治工作部上将主任苗华。国防部新闻发言人去年11月28日在例行记者会上,罕见地主动发布消息说,苗华“涉嫌严重违纪,经党中央研究,决定对苗华停职检查”。根据中国国防部官网,苗华至今仍是中央军委委员。

从3月11日算起,何卫东至今有18天未露面,也相当于“逾两周”。必须指出,相较于国防部长和外交部长这些需要频繁参与对外交流的岗位,中央军委副主席平时公开露面的情况相对较少。

但总得来说,在位中国军方高层逾两周未露面,还是会引发关注。一种情况是,经国防部发言人驳斥负面传闻之后,当事人现身辟谣。另一种较为罕见的是,发言人主动宣布当事人的消息。截至目前,何卫东不属于上述两种情况,而他在军队的分量又比前述任何人都重,影响也更大,谜底未解之前,肯定持续引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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